巴山夜雨 李商隱
君問歸期未有期,巴山夜雨漲秋池,
何當共翦西窗燭,卻話巴山夜雨時。
從唐朝詩人李商隱這首<巴山夜雨>,
我看到了一位多情的詩人,
困坐於巴山大雨滂沱的夜裡,
思念著遙遠家鄉的妻子,
在遙無歸期的愁緒裡,期盼來日能相聚,
一起在西窗下共翦燭花談心,然後重提巴山夜雨的情景。
短短的四句詩裡,詩人竟重複用「巴山夜雨」一詞,
可見這「巴山夜雨」帶給他的深刻印象。
但詩人主要還是在勾勒時間、空間及心情的強烈對比----
雨夜這時刻的空虛寂寞,將可能成為重逢時纏綿的情意;
而「卻話巴山夜雨時」的歡愉,卻是巴山夜雨時的痛苦思念換來的。
這使我想起王家衛電影<阿飛正傳>裡阿飛所說的一段話:
「一九六○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點之前的一分鐘,
妳和我在一起。因為妳,我會記住這一分鐘。
從現在開始,我們就是一分鐘的朋友,這是事實,妳改變不了,因為已經過去了。」
這段話的受方後來回憶道:
「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因為我而記住那一分鐘,但我一直記住這個人……」
古今的對照,是否有些異曲同工之妙。
兩者都建立在「時空想像」的基礎上,
只是相對於詩人李商隱的多情眷戀,電影裡的阿飛則顯得捉摸不定、短暫易逝。
白天的雨,不會讓人有太多的思緒停駐,
或許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注意,
亦或許「看得見」的雨也不會人有太多遐想;
而夜雨不同,人們在屋內「聽雨」,常常聽入心裡。
前不久的夜裡就無來由地下了一場大雨,
風狂雨驟,加上雷聲與閃電,正在酣眠的我,被這巨響驚醒了,
趕緊關窗以防雨濺入屋內。
想睡卻再也睡不著,索性就與夜雨作伴起來,
它似乎也瞭解地配合我的呼吸及心跳,
雨勢稍弱地滴滴答答落在窗簷上,
想起那首「Rhythm Of The Rain」,
我想戀愛中的人聽到這雨聲,就彷彿是約會前的心跳聲,更興奮地睡不著了吧!
但,若是面臨生離死別的人,雨是心上的淚,
你看看女詩人李清照淒淒寫著:
「離情正苦 梧桐細雨 滴滴聲響 尚且是 ”這次第,怎一個愁字了得!” 」,
又似唐明皇雨夜憶及楊貴妃更是「夜雨聞鈴腸斷聲」,
也想起自己在那些躁動不安的青春裡所受的苦,
畢竟是走過來了,能有今日的幸福,竟要流淚了,真正和屋外的雨作伴。
雨仍然下著,這一夜,是再也睡不著了。
p.s. 這篇純粹是穹兒以這首詩想像出來的範文, 裡頭的那個我可以任何一人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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