認識幾米, 是在我結婚時, 好友慧芳送給我一本 <向左走, 向右走> 的繪本,


對於當時找到終生幸福的我, 她在扉頁給了我這麼一段文字, 讓我深深感動,


每隔一段時間, 我都會再翻翻這本繪本, 看看她給我的話,


心中就會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, 並更堅定自己所選擇的---------


 


數字代表什麼? 能傳達些什麼?


祝福? 情意? 還是 "行情"?!


為數字套上紅色外衣令人憂鬱......真情..無價哩!


 


婚姻生活需要用心共同經營, 是深奧的藝術...


那本新買的小畫冊提醒了人與人的相遇不易...


...恭禧.恭禧.恭禧相遇了.相戀了.恭禧....


恭禧你倆的春天終於來了.


 


嗯.智慧也無價咧. 好. 送你倆 "智慧".


 


 慧芳


APR. 22. 99'


 


由這本 <向左走, 向右走> 開始, 我看了好多他的繪本, 也間接地瞭解到幾米的人生故事, Lilian更是對幾米的繪本想像空間著迷不已, 所以, 這就是我要介紹以下這本書的原因


 


 


 



幾米故事的開始 ~ 幾米為什麼是幾米?


書名:幾米故事的開始 作者:幾米  出版社:大塊文化出版日期:2008/02/01






 

--編輯筆記--
我是從《又寂寞又美好》開始認識幾米的。
對我來說,幾米不只是用色繽紛人物造形可愛的幾米。他的畫面有一種獨特的力量,雖然安靜無聲,但情緒張力延伸的好遠。
他又能寫文字,並且讓文字擁有自已的生命力,他的書,從來不是看圖說故事而已。
那是只有幾米才能創造的世界。他是一個擁有兩枝筆的人。

不只一次跟幾米談起,可以談談作品背後的故事,以及對於「創作」的看法,一方面滿足書迷的好奇,同時也提供自己的經驗與年輕的創作者分享。「我還不夠份量談這些。」他總是不安地說。
對創作者和藝術家來說,「為什麼會想到這樣畫?」這種問題確實是難以回答的。但幾米的觀察和表達能力一向精準,我相信一旦他願意談,就能夠談得生動,並讓讀者獲得許多啟發。


「人生是沒辦法計劃的,有太多意外了。」幾米接受Discovery採訪時曾這麼說。讀幾米的書,回頭想想我們自己的人生,我們會同意這是事實。但是另一方面,也如同他的作品經常流露的期盼,「任何人都值得擁有一朵美麗的花。」幾米用十年在創作道路上的堅持,證明了這件事。
但願這本書也能成為一朵美麗的花,獻給所有一直默默支持他、守護他的讀者,願每一顆曾在幾米作品中得到安慰的心,都能在夢想迷路的時候,擁有再飛翔的力量。


導讀序


我和我的「小人」~幾米 / 作者


一九九四年春天我辭掉工作,開始在家專職畫插圖。
那段時間我幾乎天天都要畫畫,畫很多不同的「小人」。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、高矮胖瘦不一,小狗小貓、動物怪獸也畫,根據文章配圖的需要,它們經常要表演出不同的姿勢、不同的神情,時而憂傷,時而狂喜。大部分的時候我喜歡畫它們面無表情,但不論是要表現何種神情姿態,都必須經過長久不斷的練習。

一開始我對我畫裡任何「小人」都沒有投入情感,它們只是我賺錢謀生的工具。我就像是一個臉色蒼白、冷血無情的馴獸師,揮舞著皮鞭,日夜鞭打訓練它們,期待它們表現出眾,可以早日將它們推上表演的舞台,獲取掌聲,為我賺錢。我從未覺得必須對它們付出任何關愛。

它們是它們,我是我。 直到有一天,我累得病了。 我病得很重,躺在醫院與世界隔離,跟生死搏鬥。好長一段時間我下不了床,我不能會客,哪裡都不能去。看到窗外飄動的白雲、豔麗的落日,甚至是偶爾停駐窗台的尋常鴿子,都會讓我忍不住激動落淚。我體會到身不由己的悲哀,我開始瘋狂思念我的「小人」。

我後悔,學習感謝。當我身體日漸好轉、不再哭泣的時候,我開始為它們編寫它們的故事,同時也編入我自己的心情。這些故事,有些甜美,也有些感傷。而許許多多的憂傷,以及無法訴說的情緒,就在這段創作的過程中,一點一滴地慢慢釋放出來。
「小人」就這樣不斷地被創造出來,而我希望它們的故事也將會不斷地被畫出來、寫出來。 它們已變成了我,我也變成了它們。


在我成為幾米之前

我的父親不會畫畫,我的母親不會畫畫,我的姊姊哥哥妹妹也都不會,從小全家只有我一個人喜歡畫畫。 我生長在一個完全沒有繪畫藝術氣息的家庭裡,關於我會畫畫這件事,不知該從何追溯。還好我的三舅舅會畫畫,算是提供了一個源頭。三舅舅年輕時是油漆師傅,退休後開始畫圖,居然從業餘變成專業,後來還開了畫展、賣了許多畫。所以我想,我畫圖的本領應該是來自於母親這一邊的基因遺傳。父親不服氣這個說法,曾誇口說他也很會畫畫,但是這輩子我從來沒看過他畫任何一張畫。

我的童年沒有溫馨的枕邊故事,沒有睡前小讀,沒有安徒生,沒有格林童話,只有吃小孩手指頭恐怖的虎姑婆,和吐舌頭的斷頭鬼報仇的故事。小時候,我們常常是被大人嚇得趕快睡著的。 一九五八年冬天,我在宜蘭羅東出生,母親做完月子後就一起回到台北,但是有關台北的童年記憶,卻是一片模糊。

印象比較深刻的,是在上幼稚園之前,母親和大伯父半騙半哄地讓我坐上火車,回到羅東的老家,陪伴祖母。那段短暫的時光,變成了我童年唯一的記憶。 老家是傳統的三合院,房子四周被高高的竹林環繞,竹林之外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稻田。每天清晨,伯父就到田裡上工,偌大的三合院裡,只剩下祖母和我--- 一個老人,一個小孩。

老房子裡有許多讓我害怕的東西。祖母在廚房後頭養了幾頭豬,對我來說,那些豬有如龐然巨獸,非常嚇人。院子裡還有許多番鴨,很兇悍,會啄人,我總是躲得遠遠地。漫漫長日,我沒有任何玩伴,經常懶洋洋地坐在門口的矮凳上思念台北的家人。

夜晚,鄉下人節省,點的都是光線很暗的燈,每個房間都是昏昏暗暗的,讓我感到害怕。直到現在,每到黃昏接近夜晚的時刻,總讓我心情低沉,或許是受到這段童年經驗的影響。
平常寂靜的老家,只有在過年過節及稻穀收割時,才變得熱鬧起來。有一次清明節掃墓,四歲的妹妹跟著母親回到鄉下,一大群小孩一起到田邊遊玩,等到回家時,才發現妹妹不見了。沒有人知道她是何時脫隊的,大夥兒急得四處尋找,結果在水塘裡,發現一隻妹妹的拖鞋,爸爸媽媽哭嚎地跳進水塘裡摸索……兩天後,妹妹才被鄰村的人送回來。

後來我看宮崎駿的《龍貓》,故事圍繞著一對相依為命的小姊妹,有一幕描述妹妹走失了,大家遍尋不著,後來在水池邊發現一隻小孩子的拖鞋,也誤以為妹妹溺水了---簡直就像我童年場景的重演。


童年時期我沒看過什麼故事書,更遑論繪本。說來令人懊惱且羞愧,我壓根不知道「繪本」是什麼玩意兒。直到三十歲出國旅遊,才第一次發現世界上有這麼多專門為兒童出版的書!真是,我的天啊!後來台北誠品兒童館開幕時,我第一次進去就花了六千多元,搬回一堆美美的童書,彷彿是在努力彌補童年時欠缺童畫故事的空白。

我從小就喜歡畫畫,課本空白處畫滿我的塗鴉。我記得小時候家裡牆上還掛著我小學二年級畫的水彩風景畫,那是一間有紅屋頂的房子,佇立在草原中,天空有白雲飄過。但是,小時候,哪個孩子不會畫畫?哪個孩子不是小畫家呢?那個年代,沒有人會培養一個愛畫畫的孩子。畫畫又不能當飯吃,玩玩就好。

小學時,我常常去圓山動物園參加寫生比賽,不知為什麼,每次老師都叫我畫長頸鹿,一連畫了好幾年,我好像年年都畫得一模一樣。結果最好的成績只得到佳作,大部分時候都沒有入圍。老師還安慰我說:「那是因為你的畫風太成熟了,評審一定以為是老師幫你畫的,所以才沒讓你得獎。」當時我信以為真,度過許多落選的快樂日子,心中還莫名地暗暗高興,真以為自己畫技高超。

小學時我就沒有認真看過漫畫,那黑白線條的漫畫書,從不曾讓我著迷。我必須老實承認,我有閱讀漫畫的障礙,我不知該先看圖還是先看文,甚至閱讀漫畫的方向順序,都讓我迷惑。

最近,我曾就這個問題請教過十歲的女兒,她是看漫畫高手。她專業地告訴我,「必須是無意識地將圖與文一體成形地看下去,如果是有意識地閱讀就會只單獨看到文或者只看到圖,這樣就會把漫畫看得支離破碎,怪怪卡卡的。這樣就不算是會看漫畫的人。」

國中時期,我進入了非常注重升學的大直國中,學校管教非常嚴格,全班同學都常常因為成績不夠好而挨打,晚上還被強迫去老師家補習。不過我的成績並沒有因此而突飛猛進。

當時印象中的美術課,總是被借去考試或上英數理化,在學校裡,沒有人因為會畫畫而感到驕傲或受到老師鼓勵。那段蒼白的青春期,只記得天天考試,其他,並沒有留下什麼特殊難忘的記憶。

至於跟畫圖有關的部分,我記得國一時,參加校內畫圖比賽得了全校第一名。第二年,國二,得到全校第二名。第三年,國三,得到全校第三名。我想全校的同學,大概也只有我記得這一段往事。

上了中正高中之後,生活過得很快樂,交了一票好同學,一起打橋牌、打籃球、看電影,但對於未來上大學要念什麼科系,懵懵懂懂,毫無概念。 高中時,好像從來沒有認真上過什麼美術課。

高三下學期,班上轉來一位從丙組改念乙組的同學,他告訴我,家裡本來希望他念醫科,但是他還是決定要考美術系,當藝術家。直到那一刻,我才知道,喔,原來大學有美術系喔,也才知道考美術系還要加考素描、國畫、書法和水彩。

回家後我告訴父親,我也想考美術系,但要加考的術科,我不知道去哪裡學。父親說,他有個同學的兒子,剛好是師大美術系畢業的,可以帶我去找他,看看能不能幫上忙。父親這位同學的兒子,就是後來很有名的大畫家——吳炫三先生。

吳先生說他沒有在教學生,但是他的老師有間畫室,在教學生素描。就這樣,我被帶去老師家,而當時的我並不知道,面前這位看起來很老的老師——李石樵先生,是藝壇大師級的人物。我就像是個完全沒有功夫底子的孩子,忽然變成武林高手的徒弟。但是這並沒有讓我武藝增強,原因是我根基不佳,根本完全無法吸收。

每個一、三、五的晚上,放學後,我就急急忙忙地從石牌趕到新生南路老師的畫室上課。來跟老師學畫的不乏美術系的高材生,而我只是個需要「補習應付考試」的高中生。李老師並不直接教我該怎麼畫,而是用了很多方式來比喻畫圖的步驟,還順便講幾個笑話。可惜那時候,笑話我聽懂了,但真正傳授功力的部分,我如鴨子聽雷。直到後來念大學,開始有些畫圖的概念後,才漸漸領會了老師要教給我的道理。

我跟著李老師學了三個月的素描,結果考試成績揭曉,沒想到素描分數最低,大約是一百分中只拿到了四十分。反而從來沒有學過的水彩、國畫卻拿了超高分,而我連考試要用的國畫筆,都是臨時跟人借的。只能說我運氣好吧,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考上了文化美術系。

我本來就知道自己起步太晚,程度不佳,進了美術系後,更發覺自己差別人一大截,開始變得很自卑。很多同學、學長都才華洋溢,令人佩服。那些會來念美術系的同學,通常都對創作懷抱著很大的熱情,聊起藝術頭頭是道,每個人的標竿人物都是達利、畢卡索、塞尚等這類大畫家。他們常常為藝術的流派爭論不休,因為藝術理念不同而翻臉,甚至大打出手,反目成仇。但不知道為什麼,我在念書的時候,對這類事情並沒有很大的熱情,常搞不懂這些同學是怎麼了?

因為在純藝術領域的表現平平又缺乏熱情,同時考慮到日後工作和前途,大二那一年,我選擇了設計組,學習比較實務的美術專業。沒想到,我在設計方面的功課表現優秀,唸得輕鬆愉快。而既然走上設計這條路,退伍後,我就進了廣告公司,在這個圈子一待就是十二年。

二十幾年前,廣告是個時髦的行業。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台灣廣告公司,從完稿開始做起。早年做平面廣告,主要是採用照片,然後會有專人先把設計的構想畫出來,向客戶簡報,確認過關了,再去找模特兒拍照。常見的情況是,最初畫出來的產品、人物都很漂亮,最後拍攝的結果,卻不是這麼一回事。當時我想,如果可以直接用插畫的方式來製作廣告,該有多省事啊!

於是,我決定再開始拿起畫筆畫插畫。當時並沒有想到要去跟誰學,只是自己練習,成天塗塗抹抹,並試著寫一些文字。而畫多了,難免有與人分享的念頭。我很羨慕那些出現在報章雜誌的插畫家,但就像現在很多年輕朋友一樣,想要發表作品,卻不知道從何開始。

當時有個叫LISA的同事,看了我的插畫簿子,知道我的夢想。有一天,她借走我的作品,衝動地跑去皇冠雜誌找總編輯,向雜誌社的人訴說我的熱情與夢想,沒想到居然為我爭取到為雜誌畫插畫的機會。

就這樣,我開始了人生第一次的插畫工作。

記得一開始接的就是司馬中原先生、廖輝英小姐的稿子,都是大牌作家,為他們的作品畫插圖,覺得非常榮幸。但是等拿到稿費,一幅只有三百元,心就涼了半截,相較於我在廣告公司的收入,真是太微薄了。 那個時候廣告工作繁忙,畫插畫只是興趣,幾次推辭之後,就再也沒有發表作品了。

三年後,一個偶然的機會,我又開始與皇冠出版社合作,這一次是替小野先生的書畫插圖。小野先生的作品賣得非常好,連帶的我的插圖也被看見了。

有一天,接到聯合報家庭婦女版主編洪雪珍小姐的邀圖。就這樣,我開始在報紙上畫插畫。報紙的傳播力量大,沒多久中國時報也來找我,然後自由時報、中央日報也來叩門。不久報禁解除,一時之間,眾家報紙、許多版面都缺插畫,案子如潮水湧至。我每天下班都得回家畫圖。

自從我開始畫插畫後,好像是為了彌補學生時代的不夠用功,我努力地吸收各種跟圖像有關的知識和觀念,找到任何一本雜誌,都會仔細翻閱裡面的插圖,研究線條、用色和想法。正好誠品書店也在這個時候出現,因而取得各種藝術、設計書籍較以往容易得多,也大大地開了眼界。

在廣告公司上班時,我感到最痛苦的就是去見客戶和開會,我沒有辦法清晰地說出自己的設計理念,更厭惡編出一套完美的說詞推銷自己的創意。對我來說,設計稿本身已經說明了一切,不必再多做解釋。所以,畫插畫是一份非常適合我的工作,編輯把稿子傳真過來,我畫完圖將稿子寄過去,事情就搞定了,完全不需要跟任何人溝通。相對於廣告公司繁瑣的討論,那真是甜蜜的工作。

而且,我發現,多年的廣告經驗和訓練,對我的插畫工作很有幫助。我可以很有紀律地工作,準時交件。同時,做廣告設計時,常得用具象的畫面去表達抽象的概念,由此而來的訓練讓我在處理一些議題性的文章時,可以很快地抓到切入點,知道該怎麼畫。只有為文學性的文章畫圖時,做廣告的經驗比較幫不上忙,必須仰賴個人的感性和敏銳度。

現在回想起來,當年在廣告公司製作CF、畫腳本的經驗,對我繪本的創作幫助也很大。

我在台灣廣告待了四年,然後到上奇廣告又做了四年,最後到奧美廣告再工作四年。 我白天上班,晚上畫插圖,漸漸地,上班時愈來愈徬徨,在家畫畫卻愈來愈覺得有趣。

從前我並不覺得插畫有什麼了不起,直到無意間看了Edward Gorey、SempBShel Silverstein、Michael Sowa、John Burningham……等人的作品。這些插畫家的作品中蘊含的深度和趣味,令我非常震撼。突然之間,插畫這件事,開始對我有了不同的意義。這些傑出的插畫家、兒童繪本作家,成了我崇拜的對象。

一開始,我因為他們的畫而喜愛他們,後來,讓我深受吸引的,其實是這些插畫家的創作觀點,以及他們強烈的人格特質。多年後,當我自己也從事創作,更深切地體會到,創作不單純只是線條和色彩的組合,更為重要的是作品背後的「思想」——創作者的人格特質才是創作中優於一切的元素。

由於對廣告工作愈來愈力不從心,終於在一九九四年春天,我將工作辭了,到歐洲玩了一陣子,回到台灣後就快快樂樂地過著SOHO族的生活。

一九九五年,春節過後,有一天我從夢中驚醒,因為右大腿劇烈疼痛。我以為是不小心撞到,過了幾天就會痊癒。但是,三天後,腿失去了知覺。
我趕緊去看醫生,初步診斷結果是坐骨神經出了問題。 當時,我還有好多稿子得交,即使腿沒知覺了,還是咬著牙,坐計程車去交稿。醫生要我開刀治療。同為榮總醫生的姊夫,卻覺得沒有到開刀的必要。我換了好幾個醫生,看了西醫,又去看中醫,甚至連密醫都去找了,症狀還是沒有消除。我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日漸敗壞。有一天,朋友在路上遇到我,大吃一驚:「你的氣色怎麼變得這麼差?」

三個月後,看完病回家的路上,我在街頭差點昏倒。我跟太太說,帶我去大醫院,我一定得住院。當晚,我住進了榮總的血液科病房。

做完化驗的第二天,醫生站在我的床頭告訴我骨髓裡長了不好的東西。我問:「是癌症嗎?」醫生點點頭說,是的。然後我就崩潰了。
確認罹癌後,我立即開始接受化療。並尋求骨髓配對。一開始化療,嘔吐、發燒、昏迷、痛楚、發冷,各種症狀就輪番上陣,我曾經天天半夜發冷到一直在床上打哆嗦,連床都被我搖得嘎嘎作響。

第一次化療,進行了一個月,然後回家休息一個星期。隨著身體變弱,化療的時間也愈來愈長,第二次化療,我在醫院躺了兩個月。這段期間,因為免疫系統失靈,平時一點小問題,都會變成大問題,如果不小心感冒,可能併發肺炎,一點小傷口也可能造成感染,隨時都要小心翼翼地照料,對病人和家屬都是莫大的折磨。

這場病,帶給我的恐懼實在太大了,大得我無法承受。 第三次接受化療,在醫院裡住了好久,我好想回家。出院前夕,我突然吐血。我擔心如果醫生知道,肯定不會放我走,因此硬是把這件事隱瞞起來,辦了出院手續。

出院後,沒有醫師護士的照料,才是疾病恐懼的開始。每天醒來,都覺得是賺到了。在太太細心且嚴厲的照顧下,我們尋求各種能讓身體健康的生活方式,慢慢的身體日漸康復。然後我又開始畫圖。

創作幫我忘記疾病的恐懼,紓解我的哀傷。 一九九八年,我開始出書,意外地受到鼓勵與歡迎。 一晃十年過去了,這十年,我變成了專職的作者,出了三十本書,這些書去了很多國家,有的書改編成電影,有的書改編成舞台劇,有的書變成了動畫,有的書變成了音樂,有的書變成了商品…… 這些故事的開始及創作背後的故事,現在我想與你分享。




 


作者簡介


幾米
繪本作家。1998年開始創作,著有《森林裡的祕密》《微笑的魚》等近三十種著作。
首開成人繪本風氣之先,作品風靡海內外,美、法、德、希臘、韓、日、泰等國皆有譯本。2003年獲《Studio Voice》雜誌選為亞洲最有創意的55人之一,學界和媒體多次以「幾米現象」為主題分析討論。多部作品改編為音樂劇、電視劇和電影,動畫《微笑的魚》並榮獲2006年柏林影展國際評審團特別獎。2007年Discovery「台灣人物誌」六位傑出人物之一。


 


文章引用來源:


http://forum.insight.net.tw/main/modules/tinyd1/index.php?id=121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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